“美女作家”是近年对那些具备美貌和才情的女性作家的称呼,发出这个称呼时,人们是带着复杂的感情色彩的。而对被称呼者的评说更是纷纭,有人说“她们以肆无忌惮的疯狂和颓废牵引人们目光,是因为时代使人们,尤其‘美女们’,在精神和肉体上有所遭遇,以致于在传统与现代之间迷失方向”;也有一些人“痛心疾首莫大感伤,认为作为女人,‘她们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进入男性视野并引起猎艳般瞩目,这种貌似取得主动性的背后,是女性主体意识的更大丧失’”;还有人认为“‘美女作家’固然可以视作文坛花边、文化热点,乃至文学现象,但更大的价值是时代标本” ……
对以上种种说法笔者不置评论,个人认为:当一个美女成为作家,她的外貌已不是人们评说她的重点了,何况,当一个美女成为作家,她的外貌不可能保留昔日的风华了,如果她是真正地笔耕不辍的话。
众所周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把有限的精力投注在一件事情上,势必忽略其他方面。当美女投入写作时,她还有多少时间和精力顾及自己的美貌呢?
晓旎大学时代是中文系的高才生兼系花,毕业后在市区一所中学任教,她工作认真负责,教过一轮初中后就一直执掌毕业班的教学,近年突然迷上写作,开始了业余创作生涯,大有不成作家誓不罢休之势。随着她名字见报率的提高,朋友们见到她的几率越来越少。三年了,我也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听说这段不长的时间她在写作上成绩卓著:在省市各大报刊上发表了一系列小说、散文;成了市知名网站两个栏目的“斑竹”;先后加入了市、省作家协会;出版了一本个人文集;有一部长篇小说的出版正在筹备中。
因为只见铅字不见人影,朋友、同学聚会时,她自然成了谈论的主角,很多版本的评说在朋友圈中回荡。
那天在时代广场,我竟偶遇了她,而那一刻,我愕然不已:原本青春勃发圆润白皙的椭圆脸变成一个失水的倒立山东梨,苍白的皮肤上斑斑点点,两腮瘦削,使额头显宽而下巴显尖窄,额上和眼角细皱纹丛生,记忆中如两潭柔波荡漾的媚眼凹陷着,变得迥亮锐利,眼白红丝缕缕……
三年前的美貌已荡然不见了!
想起报刊上她的文章,常常是轻描淡写、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鲜明的人物形象,或三言两语就阐明了一个哲理,语言淡雅但极有见地。看她的文章,总觉得她视野宽阔、视角独特、思想深刻,惊叹她的才情,根本没有想到这背后的一切。
她说这几年来整天掐着时间过日子,既要保持带好毕业班的正职,又要坚持做好家庭主妇的副职,还要维持当好作家的兼职,身兼数职,自己就像一支燃烧的蜡烛,欢快而疯狂地挥霍生命的能量。而笔耕又是一种呕心沥血、静默艰辛的活儿……
她的话使我联想到前阵子报导的对外国一位在科学领域取得成就的政治家的采访,记者问他是怎么成为一位科学家的,回答是用30年的星期天进行自己感兴趣的科研取得的。那么,晓旎的成功,也是用无数的人们喝茶、拉家常、卡拉OK、美容的时间换来的吧。
生活永远遵循平等的规则,有得必有失。晓旎业余的拼搏使这个世界多了一位作家与智者,少了一个美女。一道亮丽生动的个人风景线从人们的视野中转入了人们的精神领域,固化为一种酒般越来越清醇的芳香。晓旎的故事可以说从一个角度对“只有能舍弃小我才能成就大我” 的人生境界的诠释。
当美女成为作家,如人饮水,冷暖只有自知啊!那么,当我们对一位正在从事笔耕生涯的美女说出一声“美女作家”时,语气语调中是否会增加一份敬意呢?
2006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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